水军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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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邦松
水军们的生意似乎越来越好了。最近两部同日上映的国产电影《一九四二》和《王的盛宴》制片方都表示自己的电影受到了来自网络水军的恶意攻击，在一些影评网站上出现了大量“极为负面”的评价。《王的盛宴》导演陆川则亲口承认自己的团队也雇佣了水军予以反击。
水军为患已非一日，从“3Q大战”、伊利蒙牛之争到在线旅游网站的口水战，都出现了水军狂欢的身影。近日，神州租车董事长陆正耀也通过自己的微博吐槽，辛辣地讽刺了竞争对手通过水军抹黑自己的行为。郭德纲师傅常抱怨的“同行之间赤裸裸的仇恨”在商场上的确表现得淋漓尽致。网络时代的到来让商品的评价体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口碑在营销中的作用愈发重要，消费者有了更大的话语权。水军的出现正是对这种话语权的一种异化，它有组织、有预谋地改变了网络自然生态下形成的评价结果，从而达到影响消费者购买行为的目的。由于网络生态无法迅速完成自我修复，因此水军的作用在商业竞争中往往表现得立竿见影，屡试不爽。
于是乎，近年来网络水军日益猖獗，愈演愈烈，雇佣水军渐渐变成了许多行业公开的秘密，似乎在一个普遍作恶的环境下，独善其身的原则已不再适用。就像陆川所说的那样，雇佣水军“为了生存”的无奈之举，并且认为“这不是一个聪明的做法，但是一个有勇气的做法”。陆川的辩护或许反映的是一种普遍的心态，及对于水军这件事，至少是不以为耻的。
这是一种可怕的心态。在这个过程中，消费者的知情权被弃如敝履。以围绕《王的盛宴》展开的水军之战为例，双方的水军无论对于影片的恶评还是吹捧，都对消费者判断该产品的真实品质制造了障碍，传递了不真实的商品信息。在法律解释中，虚假宣传是指在商业活动中经营者利用广告或其他方法传递出与商品或者服务实际内容不相符的虚假信息，导致客户或消费者误解的行为。显而易见，雇佣水军是对《反不当竞争法》法律精神的违背和对消费者权益的践踏。
不正当的商业竞争手段，无论最终以何种画皮出现，都无法掩饰它在法律上和道德上的缺失。雇佣水军，显然不是一个聪明的做法，更没有丝毫的“勇气”可言。无论作为个人还是公司，“不作恶”都是一个基本底线，逾越了这个底线，其行为的合法性也就荡然无存。
实际上，无数的事例证明，真正的好产品并不会被刻意的差评所淹没，产品是好是坏，消费者眼睛是雪亮的。仍以电影产品为例，《少年Pi的奇幻漂流》、《钢的琴》等作品投入的宣传费有都很有限，但通过观影者的口口相传，最终都取得了票房的成功。无论何种行业，回到产品本身方为正道，把水军“治理”得再好，终归是蔡瑁张允之流的角色，难成气候。